放個金石堂連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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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看了三本京極的書,果然還是比較喜歡他京極堂系列這邊的作品。
雖說邪魅這本相當非典型,與過去的「妖怪」形式和安排並不相同,不過還是比○談系列好多了。真慶幸當初我沒衝動去買○談。
○談系列給我的感覺,是將京極堂系列的「當事者獨白」獨立成一個篇章。不解釋、不說明、不破案、不驅魔。魔依舊存在,魔的真面目在當事者眼中就是魔。
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態,讓我覺得難以忍受。
邪魅就很OK,一樣是當事者獨白,我可以平靜看著劇中人,嘗試去同步當事者的邏輯。恩,剛好這部沒有那麼明確的妖怪存在。
我清楚當事者A的獨白就只是A所見的世界而已,我了解他的想法,然後可以去聆聽BCD的獨白,透由這一切組合成「整個故事的世界」。
甚至不需要我自己費力,京極堂自己就會做這個動作XD
從而我就可以看到相對完整的世界,形成「我的記憶中的『這個故事的世界』」。
不像○談,完全無法形成我的記憶,就無好惡可言。只有一片拼圖,連拼都沒有必要。
言歸正傳,邪魅這部相當直接。
沒有「謎」,沒有「妖怪」。
只有一把鑰匙。
鑰匙的真面目(雙重意義上)早就告訴讀者。
京極把很多人「所看到的世界」攤開來,才拼湊出這個彷彿很盛大的假謎而已。
每個人所見的都只有「自己所見」的世界。
即使我描述著從A口中聽來的故事,那也不是「A的」故事,而是「我聽見的」A的故事。人不可能了解另一個人,人的了解必然遭到「自身」扭曲。
只能說「近似於」,因為本質的問題而無法說出「肯定是」的判定。
所以囉,京極告訴讀者「很多人眼中的真實」,可惜那不代表客觀而言也是真實。
這點不管是對加害者、被害者、旁觀者、警察、偵探見習生都一樣。
不管從哪個視角看過來……即使看到了真實,也可能被「自己」扭曲而蒙蔽。
唯獨真正知道鑰匙/身為鑰匙的存在才能察覺真實。
當然也是有不知情者,巧妙而敏銳地得到了真相,只是當時沒有意識到那是真相。
這一本依然是京極堂大顯身手,可惜的是,太遲了。
當我們作為事後諸葛,可以察覺京極堂最初的發言很多有意無意點到了偵查上盲點和部分知情者的迷思。可惜這就像預言,當下看不懂,看懂的時候預言已不再是預言了。
整體上是一念之差加陰錯陽差,還有「鑰匙」推動了一切。
……但真的是鑰匙推動了一切嗎?
今天沒有鑰匙可以開門,就不會改成撞門、破壞門鎖或者找鎖匠了嗎?
那會不會只是當事者事後找的藉口而已,為了得到認同與寬恕?
明明是自己做的,卻不想負起責任,所以說事出有因。
明明事出有因,卻依然無法承擔,所以自己過不去自己的世界這一關。
是哪一種呢?
這個故事跟過往的系列不同。
沒有那種玄之又玄的惡意或毒物。
文中的惡意和毒物都清晰可見,觸手可及。
或因為一把鑰匙。
或因為自己。
誠如故事中忘了誰提到的,可能是青木?這是凡人的犯罪。
沒有極端的惡意,不是什麼快樂犯,也沒有那麼複雜或「在眾人眼中」都合乎邏輯的動機理由。
唯一可確認的,只有兇手在那個瞬間決定「開門」這事實而已。
至於兇手眼中的世界發生了什麼,旁人無法得知,頂多盡可能推測而已。
推測就不是真的,於是,只能說是個「故事」。以兇手為主角(第一人稱)的故事。
正因為這只是這樣的犯罪,更覺得格外悲哀。
作為讀者,比故事中的其他人「看到了」更多兇手眼中的世界。
但那依然只是片斷,只能同步到身為讀者的自己所能理解的程度。
終究不是兇手眼中的世界。
故事中活著的人、死去的人、殺人的人,即使再特異卻依然是凡人。平凡的活在這個世界,作為廣大世界裡的一粒塵埃而存在。
與那些彷彿被妖怪寄生的魔魅不同。這些人活生生的,在不同的向度作為不同的善惡或形象被評價,同時自己做出了選擇,並非被操控。
是一個悲哀的故事。
BTW作為忠實粉絲,實在很難過作者安排了這篇故事……
我不想看到不同的向度。一點也不想。